台湾人是不是中国人？关于翁晓玲事件的几点观察

经济观察网 王义伟 / 文 热闹了！

本届巴黎奥运会上，台湾选手获得金牌 2 枚、铜牌 5 枚。为了庆祝这一成绩，今天（8 月 13 日）最后一批运动员搭机返台时，台湾军方派出 3 架 F-16V 战机为航班伴飞。几天之后的 8 月 16 日，台湾地区领导人赖清德将接见奥运代表团，并以 " 台湾英雄，荣耀同行（Our Heroes！Team Taiwan）" 为主题，举办一场 " 英雄派对 "，之后再进行一次 " 台湾英雄大游行 "。台湾主流媒体将对活动进行全程直播。

如果赖清德在 8 月 16 日的活动过程中提到翁晓玲这个名字，或者提到与翁晓玲有关的事件、现象，或者意有所指，就一点也不奇怪。

8 月 4 日，在男子羽毛球双打决赛中，台湾选手李洋和王齐麟战胜大陆选手梁伟铿和王昶。海峡两岸选手斩获金银牌，一同站上领奖台，这当然是好事一桩。

为此，国民党 " 立委 " 翁晓玲在社交媒体发文，称颂台湾选手李洋和王齐麟为 " 中国人的骄傲 "。

这一句 " 中国人的骄傲 "，捅了绿营的马蜂窝。

民进党方面、台湾当局有关机构、绿营媒体一拥而上对翁晓玲展开口诛笔伐。翁晓玲在台湾新竹清华大学（她在该校担任副教授）的办公室门上也被贴上了一张纸，上面有 5 个字 " 中国人教授 "。

面对这一轮攻击，翁晓玲反击了，国民党方面的马英九团队也反击了。翁晓玲反问说，这有什么不对吗？马英九基金会执行长萧旭岑则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从根本大法、法律、历史、文化、血缘等方面讲，两岸都是中国人，这是无庸置疑的。翁晓玲说 " 中国人的骄傲 " 有什么错？什么时候变成称呼自己是中国人，都需要去道歉？

这一回合，绿营没占上风，翁晓玲一方没落下风。遗憾的是，国民党高层为翁晓玲发声的人屈指可数，国民党主席朱立伦沉默不语。

所以，如果赖清德选择奥运庆祝活动这个契机拿这个说事，就不奇怪。

关于台湾人是不是中国人，关于台湾的未来到底是走向 " 独立 " 还是走向统一，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翁晓玲事件也使得笔者对于这个话题有了新的思考和观察。

多年来，台湾 " 陆委会 " 一直就台湾民众关于两岸关系走向的看法进行调查。调查列出了 6 个选项，分别为（1）维持现状，看情形再决定 " 独立 " 或统一；（2）永远维持现状；（3）维持现状，以后走向 " 独立 "；（4）维持现状，以后走向统一；（5）尽快宣布 " 独立 "；（6）尽快统一。

笔者再一次梳理了从 2005 年到今年（2024 年）这 20 年的数据，得出如下几点观察和推论：

第一，多数台湾民众对未来失去方向感，主要原因是大陆从未放弃武力统一。

20 年来，台海地区时而风平浪静，时而风高浪急，但台湾民众拒绝对统、" 独 " 作出明确选择的，始终是主流。上述 6 个选项中的头两个，即维持现状看情形再决定 " 独立 " 或统一、永远维持现状，就是拒绝对统、" 独 " 作出选择者。这个比例，在 2005 年 5 月为 59.9%，在 2024 年 7 月为 62.4%。

这说明，超过一半的台湾民众对未来失去方向感，不知道台湾的未来是要走向统一，还是走向 " 独立 "。

原因有多方面，笔者认为主要原因是大陆方面从未放弃武力统一这个选项，这使得台湾民众在思考未来时有明显的忌惮。

从 2005 年的 59.9% 到 2024 年的 62.4%，失去方向感的台湾民众在逐渐增多，这也说明大陆武力统一能力的逐步提升对台湾民众心理的影响是真实存在的。

第二，台湾民意受两岸关系重大事件影响波动较大。

20 年来，除了超过一半的民众失去方向感，维持现状以后走向 " 独立 "、维持现状以后走向统一这两个选项，分别有一次高点。

一次是 2018 年 11 月，有 16% 的受调查民众主张维持现状后走向统一，为 20 年来最高。其背景是民进党当局执政无能，在九合一地方选举中，国民党在 22 个县市中一举拿下 15 个县市，尤其是韩国瑜赢得高雄市长选举，使得台湾民众对两岸未来前景信心大增。

一次是 2020 年 3 月，有 26.7% 的受调查民众主张维持现状后走向 " 独立 "，为 20 年来最高。其背景是 2019 年香港发生修例风波，在民进党当局的宣传蛊惑下，岛内民众对 " 一国两制 " 信心大减。

这样的民意波动及其背景影响，对大陆的对台工作有重大启示。

第三，国民党还能起多大作用。

在此次翁晓玲事件中，马英九基金会执行长萧旭岑给国民党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建议。

萧旭岑认为，民进党已经形成了一种族群认同垄断，主张 " 我是台湾人，不是中国人 "。这种垄断影响越来越大，使得部分蓝营的人都称呼大陆为 " 中国 "。为此，国民党从上到下都应该站出来讲 " 我是台湾人也是中国人 "。如果不这样，下一次的选举，国民党还是会失败。

萧旭岑的建议是对的。

但国民党高层未必听得进去。

那么，在两岸关系的未来发展中，国民党还能起多大作用呢？

笔者希望他们能有所作为。